第三回 體內播種3
第三回 體內播種3
明知道自己只是一名囚犯而已,怎麼心情卻像是一個嬌羞的新婚妻子一樣。 到底穿越到這兒來,是幸或者不幸?不過,待在二十一世紀的日子,那絕對不是幸運的事。朱雪伶想起自己坎坷的身世,不禁有些鼻酸。 從六歲開始就不停地更換落腳的地方,承受著大家歧視或同情的眼光;對朱雪伶而言,「家」根本沒什麼了不起,她自己一個人也可以過的下去。 她沒有家人,孑然一身,不過此時,她已有了丈夫,有了家人……想到「家人」,痛就如潮水一樣湧進她的腦海。 其實她記得的不是很多,幾乎都是靠別人的閒言閒語拼湊出來的印象-- 父親是個大學教授也是古文專家,母親是爸爸的學生,畢業後就嫁給他,結婚一年後生了孩子,本來一家鰜鰈情深,和樂融融,但媽媽卻在她一歲多時車禍過世,聽說爸爸傷心欲絕,就在喪禮結束的隔天,至友來探視他,只在家中發現嚎啕大哭的她,父親已經不知去向,接著她到唯一僅存的親人祖母家住,得知祖父也是離家失踪的人,六歲時祖母過世了,接著她就在不同的寄養家庭長大,到了二十歲這年她終於繼承父親的遺產--那間老房子。 朱雪伶打算賣了這個間屋子,到外國重新開始新生活。 這時,她似乎有了一點印象,在穿越到這兒之前,她正打算回去老屋子看看…… 門鎖又傳來聲響,朱雪伶震了一下。仁這麼快就回來了? 像打鼓猛敲的心跳在見到來者時像洩氣的皮球趨於平緩。這男子就是把她送進這間房的人,他端著餐盤進來,走到木桌邊放下。 朱雪伶看著未關的房門,忍不住思量著逃跑的可能性。雖然即將有個英俊的老公,但畢竟不是因愛結合,不足以讓她為了他而選擇留下來被監禁一輩子。 「勸妳別做傻事。」那男子猜到她的心思,溫溫地說著。「我是熒族的第一武士,能力僅在仁之下,但在眾人之上。」 簡單幾句打破了朱雪伶的想像。言下之意,她逃不了多遠就會被他抓回來,還是別浪費力氣的好。 她有些悻然地走到桌邊,看到餐盤上的東西,一碗黑黝黝的,用鼻子嗤了一聲。「這是什麼?」那算食物嗎?看來難以下嚥,味道也不好聞。 他看到朱雪伶的表情笑了。這是頭一個對她笑的熒族人,剛剛仁那似笑非笑的樣子不算,所以朱雪伶也不禁對他產生了好感。 「這是藥膳粥,幫妳補身子的。」他道。 「我的身體好的很。」拱手作揖,表示敬謝不敏。 對方搖搖頭,不接受她的拒絕。「這是為了族長子嗣準備的,妳還是乖乖用了。」 翻個白眼。用得著三不五時提醒她只是個「生孩子的工具」嗎?! 結果那男子為了她翻白眼的動作,猛地捂住腹部,噗地一聲,接著狂笑起來,指著她問:「妳是戲子嗎?這麼多怪異的表情。」 她壓下他的手,瞅他一眼。「很榮幸能逗你笑,可惜我不是。」 雖然對那碗藥饍粥沒什麼興趣,但一整天沒吃東西,肚子早抗議著叫個不停,現下也只能將就點。於是朱雪伶坐了下來,拿起木匙將粥舀著喝,所幸它的味道沒有像外觀那般難喝,她也三兩下喝的碗見底。 這期間,那自稱是熒族第一武士的男子一直好奇地看著朱雪伶,直到她吃完了,他才收了碗要離去。 「我叫雪伶,你叫什麼?」朱雪伶親切的詢問。儘早打好關係,對她的未來而言是很重要的。 他眨了眨眼,感到有趣。「潛,潛在的潛。」也是單名無姓,應該是熒族的特色吧! 她反而訝異他的直率,不由得打量起他。這男子長的也是不錯,雖然沒有仁那麼英俊,但笑容添加不少分數,身材也是挺好,果真是第一武士的料。 突然間,潛豎起耳朵,似乎聽到什麼動靜,當然朱雪伶什麼也聽不見,只能等著他開口,但他未說話前,她就見到一個人影快閃到門前。居然是個女的,還是她到了這個地方,頭一個見到的女性,但對方一臉的鄙視地盯著她,朱雪伶不敢跟她套近乎,默然地站在原地。 「跟我走。」她指著朱雪伶道。 「緋,妳要帶她去哪?」不知是不是朱雪伶的錯覺,潛的神情看來緊張。 被稱作「緋」的女子,非常憤恨地望著朱雪伶,鄙夷地回答。「這守衛者讓仁沐浴去,你說說我能帶她上哪。」 朱雪伶還是不解她話中的意思,但潛卻聽懂了,點點頭,把空碗送走。 「快點跟我走。」緋兇狠地道。 緋的態度讓朱雪伶回想起她待的大多數寄養家庭,部份的人會這麼說話,把她當成他們養的一條狗;朱雪伶多數會照著他們說的話做,因為寄人籬下,也不想惹麻煩。這次朱雪伶也是乖乖地跟著緋走出門,方才緋提到了仁,此行應該跟仁的事相關。 緋時不時回頭覻看朱雪伶一下,朱雪伶試著別去看她佈滿輕視的臉,改去觀察她的身形。她的身形姣好--由她的裝束看的出來。她穿的不是像朱雪伶一般飄逸的裙裝,而是方便行動的褲裝,多了幾條絲帶裝飾,簡單形容正是女俠士的裝扮。緋應該也是會功夫吧,憶起她出現時的勁速更讓朱雪伶確信這點。 難道這兒熒族的人都會武藝?不,看起來不像,之前關押她時的人,看來沒那麼厲害,所以當時她才能摸了出去,而朱雪伶脫逃一次的紀錄換來是高強武藝的人來看守自己。 走到一處時,緋停了下來。朱雪伶記得這是她上午淨身的地方。 緋由邊上的架子拿了套衣服,不客氣地甩在她的手上。 朱雪伶呆呆地看著她。難道要她再洗一次澡? 「我洗過了。」 緋沒好氣地瞪她。「快進去,仁等著妳侍浴呢!」 侍浴?!朱雪伶僵化成石頭,一動也不動,緋於是將她推了進去,一抬眼就對上站在裡頭的仁,他的黑眸又盯地朱雪伶臉頰發燙。我的媽呀!幫男人洗澡……這也太猛了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