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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儿和刚刚的“老人区”不一样。 奢侈品和各个昂贵潮牌的logo随处可见,各个颜色的跑车显得裘生的车只能落得一个平平泛泛的称号。住在这儿的人的平均年龄大概只有“老人区”的一半儿,每一个无疑都是光鲜亮丽的成功人士。 向阳曾经跟着向菱,准确的说是跟着她谈过的一任有钱的老相好沾过光,住过这儿附近一段时间。 车稳稳地停在了一幢独栋别墅的花园里。 窗外天已经黑了,花园里的石灯亮着晕黄的灯光。三人走进别墅内,裘新平正坐在沙发上,带着金边眼镜,大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,手指在触控板上滑动着。 向菱格外自然地换上一旁准备好的拖鞋坐到了裘新平的边上,裘新平放下电脑温柔地揽过她的腰,她就靠在他肩上,颇为幸福的样子。 裘生连鞋都没换,不耐地报备了句:“我回去开会了。” “急什么?”裘新平揽着向菱走到了玄关处,对向阳温和道,“阳阳,进屋来,别在门口站着。” 听了这话,向阳就蹲下身来换鞋子。裘新平对裘生道:“你也是,这么着急走做什么?阿姨和meimei才住进家,像什么样子?” “开会。” “在这儿吃了饭再走,”他见向阳已经换好了鞋,“先带meimei去看看房间吧,在二楼。” 裘生没换鞋,进了屋没回头地冲向阳说:“跟上来。” 他们俩顺着楼梯上了二楼,向阳跟在他身后:“你知道我住哪个房间?” “毕竟是我家,”裘生嗤了声,停下步,推开其中一扇门,转身望向她,“现在也是你家了。” 向阳没接这句话,擦着他身子进了房。 裘新平的准备非常的完善,映入眼的便是粉色华丽的窗帘,房间中间还放了张公主床,还是粉色的。她眼眸一转,看到墙角敞开门的大衣柜,里面满满登登塞满了衣服,底下还堆了一大片带有奢侈品logo的袋子,因为衣服不是粉色的缘故和这满屋的梦幻粉格格不入。 向阳头一回有了种难以招架的羞耻感觉,她动着小碎步把身子转向了靠着墙站着的裘生那,犹豫着问道:“这是......?” “他找人装修的,”裘生有些不耐地偏了偏头,“看好了?那走吧。” ...... 两人一前一后地下了楼,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琳琅满目的菜肴,向阳见裘生抿着唇坐到了一旁的餐桌旁,看样子真的准备留在这儿吃。 向菱走过来:“阳阳,晚上别走了,在家吃,好吗?” 家? 向阳摇头:“不行。” 她倒也不是舍不得自己那个男朋友,事实来看,肯定长得是没有自己这个便宜哥哥好的,而且裘生准备在这儿吃饭的话,她蓄意勾引一下说不定晚上能成。 但这里的一切都太新了,她刚刚看到新的床,新粉的墙,新的书架桌子,新的被子,还有新的家、还有那所谓的新的“家人”。 她忽地就很烦躁,她想摔东西,想听见桌上的马克杯碎裂的声音,想捶墙想撕扯,想感受到疼痛让自己冷静。 但她答应了向菱不发脾气,至少在这儿不能。 她俩在这儿僵持着,裘新平风度翩翩走近,说:“阳阳,别不好意思,来吃饭。” “我——” 忽然向菱深吸一口气,微笑着拽着向阳坐到了餐桌旁,“过来吃饭了。” 向阳抿紧唇,不吭声。 裘新平随即坐下,坐的是主位,向菱坐在他左手边。 他手里拿起了筷子,视线从饭菜上缓缓上移至低着头的向阳:“穿外套有些不方便吧,可以脱掉挂在那边的架子上。” 向阳瞥了眼没脱外套的裘生,“嗯”了一声,把自己的牛仔外套脱掉,抱在了怀里。 裘新平看见向阳穿的白色内搭上有些蓝色污渍,极轻地皱了下眉头,微笑道:“阳阳的这件衣服领口那边是设计的花纹么?” 向阳垂下头,伸出手把衣服往外拉,慢慢吞吞道:“不是,就是洗衣服的时候染了色而已。” 这话不假。 她自己摆摊赚的钱全部都拿去染头发了。 她住的那块地方都是睡得早的老人,但她是夜猫子睡得晚,每每到夜里,她从卧室里的小玻璃往外看时,总是漆黑一片。 她不喜欢深不可测的黑,于是把自己的头发弄得像个五颜六色的调色盘。 裘新平把头轻轻侧向向菱,话语里有些埋怨的意味:“之前不是给了你张卡么?” 向菱拉了一下向阳的衣角:“好好说。” “被我拿去染头发了,这次用的是很好的药水,你瞧,头发都不毛躁了,谢谢叔叔。” 裘生斜着眼睛看着裘新平虽然不满却依旧维持着翩翩君子的模样,喉咙里溢出一声笑。